《爱情刽子手》是本关于心理咨询方面的普及性读本。它由十个小故事组成,清晰、生动、易读却又发人深省。
在第一篇与书名同名的小文章中,讲述了一个身陷在幻想的恋爱世界中的老女人,为了抵御死亡临近的痛苦,为了逃避匮乏平庸的现实生活,她把自己囚禁在十八年前癔想的恋爱小世界里,那是个充满激情和浪漫的时刻,人生只因这一瞬间而璀灿,生命只在此刻才有了意义,其它的一切都不复存在,她想躲在其中让时间凝固,岁月永恒。可是,现实总是触目惊心地呈现,幻想和现实的强烈落差冲击让她饱受煎熬,她想死去。
第二篇《如果强暴不违法》中的卡洛斯是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,在死亡临近的时刻他想漠视害怕和无助,他戏谑人生,把性作为嘲笑死亡的武器,毫无廉耻的到处猎艳觅欢,不顾枯瘦如柴的身骨,骇人的死亡已在他的身上留置了倒计时的鲜明标记。他在徒劳地苦苦挣扎。
《胖女人》这篇中讲述的是一个超胖的女人,那还是个女人吗,简直就是个肉球,你真的是要极其努力才能掩盖对她身材的诧异,她怎么能这样糟蹋自己呢,和她的谈话简直是种自我折磨,尽管她是那么努力地想取悦你,可是当她总是一脸的轻松,问及此时此刻的感受时总是模棱两可的说“还好”、“不错”呀之类的话,弄得你无所适从昏昏欲睡。她没有一个朋友,只有吃、吃才能让她的干涸的心得到片刻的安慰。
《不该死的却死了》是个沉重的故事,坚强的潘妮是多么想要摆脱父辈那种衣不蔽体,食不裹腹的日子,她努力地挣钱买房,想靠勤奋把家庭支撑起来,可是,天不从愿,在可怕的疾病面前她心力交瘁,活泼聪慧的女儿还是死了,就在她喘息的瞬间,女儿在她的臂腕里长眠了,那是她全部的希望,心碰在坚硬的现实地面上碎了一地。儿子只顾吸毒赌博,丈夫因无法承受这样的悲痛也离她而去,为什么,为什么呢?
《我从来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》讲的是一个被人突然抢劫的故事,艾娃是一个被人呵护惯了无忧无虑的老太太,尽管老伴已死去多年,可她仍活在被他细心呵护的想象的世界中,在遭遇抢劫的那刻起她才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,暮年的荒凉渐渐近了,一个孤独的老太太该怎样面对?
《切莫悄悄离去》讲的是一个故作神秘的老先生,他紧张兮兮地要求咨询师给他保存当年恋人写给他的情书。是的,他六十多岁了,也许死亡随时都会光临到他,而这已是他一生中的第三次的婚姻了,现在却又再一次亮起了红灯,为什么每位妻子都会对他心生怀疑,为什么每位妻子都无法忍受他自我保留的姿态,当年的恋人已死去十多年了,他为什么还苦苦寻觅一个地方,让这些昔日的情书有个安放的角落,他到底想要保管什么。
《两个微笑》是一个令人思量的故事,主人公的两个微笑,在年轻的催眠师、在咨询师、在她自己处各有一个解释,到底哪一个是最接近于现实的,人心中的意象有语言的深层结构中,在每个人有意无意的隐瞒真相的习惯中,在各自观察者的盲点中,真相变得扑朔迷离。
《三封未开启的信》中那位得高望重的教授竟胆怯得让人不敢相信,他对自己的评价也完全让人匪夷所思,他说自己是一个大废物,是个欺世盗名的人,在严重的却又是完全没必要的惊恐下,他退行得象个娃娃,所有的事实都没有说服力,他自罪自悔固执得象个疯子。
《心理治疗的忠实性》中讲的是个双重人格障碍的人。一方面,她表现出是个谦卑的、乐于助人的、却自我压抑毫无生趣的女人,一方面她会突然变成一个妖媚的、冲满着生机和活力的女人。哪一个是真正的玛吉?咨询师该忠实于哪一个她呢?
《寻找梦的主人》中,马文是一个刻板的,具有掌控性的男性,他因性问题而来求助。是性焦虑造成他现在的困绕吗,还是恰恰相反的情形:其他的焦虑伪装成了性焦虑?当来访者因婚姻问题来求助时,一方的改变也许会让另一方失去原来的步调,从而造成离婚。咨询是否应该深入下去?
尽管我学习心理咨询已有四年了,可我一直怀疑是否有它存在的必要。没有心理咨询的那么多年人们是靠什么来获得安慰,佛教、道教、幻想都是让人逃避痛苦的良方,心理咨询是否又是一片新的桃花源地?
天命如何,承受而已。说什么呢,说了哭了又能怎样,一会儿又笑了,真是作秀而已。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自己想办法去解决问题呢,自怨自艾有什么用?心理咨询也许只是无病呻吟,咨询师都是群自恋狂人,自己的烦恼都应接不暇呢,还一本正经地坐在那儿替人解忧岂不可笑?
可是,直视生命的苍凉,忧伤仿佛从千百年的过往延绵不断的传递而来,难道我们就该饮泣而吞声了吗?难道这些痛苦会因我们的漠视而隐遁了吗?
如果回答是沉默,那么,这也许就是心理咨询开始存在的理由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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